深藏不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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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二> 这江湖上,若是说听闻藏剑而不变色者,大抵是极有名气之人了。 然而,只是大抵而已。 这江湖上,若有听得名门而哂之者,楚某人也算得上一号。 可惜,这一号,知晓的人决然不多而已。
楚某人站起身的时候,周围坐着的汉子似乎都极有默契一般轻呼了一口气,然后若有若无的目光不时的扫过来,眼神中惊诧,佩服,惋惜之意不一而同。 这江湖上,人人都知道,与这些名门正派作对的,若是没有强大的靠山,结果莫有不悲惨至极的。 数十年前流窜于中原的关中双煞,端的是武功厉害诡异至极,一两个高手根本再其手中走不了百来回合,即便是碰上了四五个武功相仿的敌手,也定能安然脱逃。这双煞行走关中数年,但甫一入中原便得罪了藏剑山庄之人,最后落得死无全尸之局 关中双煞据传死状极惨,脏腑露于荒野之上,被苍鹰群鸟啄食,曝晒雨淋三月之久最后化为苍苍腐骨。路过之人皆不敢斜而视之,亦无人敢收拾其形骇,最后竟惨生生消失于这苍天大地之间。 “你是哪来的小子,居然敢管我藏剑山庄之事?”锦衣男子愤然一拂袖,却不敢太过放肆,能轻描淡写破除自己七成气力的一击,此子绝不简单。 那小子也未急着答话,晃晃悠悠的甩了甩脑袋,抓起搁在木桌上的陶碗仰头喝尽,然后抓着陶碗继续晃晃悠悠的走前了几步,拨了拨落于额前的乱发,抬眼道:“哪来的小子?喝~我从石中而来,我往天下而去,哈哈!” 这笑声蓦地震的那几人一惊,那俊俏公子的脸倏然红了一下,喝道:“我这让你一招你还得寸进尺了,今天不收拾了你,我还枉称……” “公子……”身后一直没说话的那四人中年龄看起最大的蓦地发声,伸手压住了锦衣男子的手臂,未蓄起的气势落在这黄土地上,激起了一轮尘灰。 众人见此莫不有倒吸一口冷气了,这般内功,放眼整个武林,都算得上是上层高手了。又感叹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碰上了硬茬儿,而自己虽是想出手相助却根本谈不上出手的资格。 楚某人笑了一笑,斜眼瞟了那中年男子一眼,手指在面前一拨,拂去落于眼前的一缕乱糟糟的头发,一副浪荡子的样子,然后“嘁”了一声,一脚踏上旁边的长木椅,手撑着膝盖歪着脑袋继续看好戏。只是握在手中的瓷碗儿却没有放下,滴溜溜的在指尖开始旋转,乍一眼看过去像是耍杂技一般。 那公子没有回头看阻止自己之人,只是恨恨的抽了一下衣袂,“哼”了一声愤然在棚子最边上的椅子坐下,其余四人围站于他身后:“小儿,给我上茶!” “来……来了~”小二也不复刚才的活蹦劲儿,弓着腰递上了几只碗和一壶茶,然后再战战兢兢的退了下去。 “嘁,没意思,一群胆小鬼,都没人陪大爷我玩玩。”那人忽的扬声笑道,然后甩了几个铜板给小儿,慢慢的晃悠出了棚子,手上的陶碗兀自还是在不停地旋转着,看起来就像是棕色的蹴鞠一般。 “嘿,客官,您多付了铜板了!”小儿扬了扬手,忙喊道,“多付铜板儿了!” 然后楚某人回身扭头一笑,“蹴鞠”在手指尖蹦了起来,直奔锦衣男子面门而去,“嘿,有钱公子哥儿,接好喽~” 那陶碗在空中打着转儿冲到那几人面前,他却是看也不看,转身大步远去了,末了声音传来:“多给的铜板……就当赔了那个碗的钱吧……” 锦衣男子刚准备起手止住那碗的来势,只见那团旋转突然间在他面前爆了开来,“嘭”的一声化为碎屑罩了那几人满头满脸。 “你!!!”未料到被那小子算计了,男子拂袖振衣而起,却哪还能看到那人的身影,这一肚子的气无处撒,便一掌就挥断撑着木棚的木头柱子,然后大步迈出上马,怒声道:“若是再让我见到你,保让你生不如死!” “公子,这人内力不高……”那几人也跟着走了出来,翻身上马,其中一个道。 “是了,我也知道,这小子内力平平,但是那技巧着实奇妙的紧,便是我,也看不出其中端倪。”那锦衣男子深吸了一口气,冷冷说道,全然毫无刚才那副怒意,“不过,当务之急,还是刚快前去与蔡凡那老子会合,看看他们那儿现在有什么进展。唐门唐啸这块老骨头可没那么好啃。若是万花谷那帮人也来助他,事情就麻烦多了。” 众人听到万花谷几个字,均是怔然,这万花谷武功亦是走精奇之道,非平常门派所能及也。其中医术毒术及穴位之道乃是不传之秘,武林人士难以望其项背。且在江湖上混,哪能有故意与郎中交恶的?故这万花谷平素绝不会有人愿意招惹,这枝系,着实涉及过大。 “我们走!驾!”男子喝了一声,夹紧马腹,狠狠的抽了一下马尾,那上好马儿便撒开了蹄子飞奔而去。 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,倏然间落下一只脚悠闲自在的晃荡着,丛丛树叶之中赫然出现的人便是刚才那个弱冠少年,只见他嘴角叼着草叶,嘟嚷道:“丐帮的那帮老不死来的倒挺快,这藏剑也不慢。哎,老头子叫我去找唐伯伯,正好赶在这节骨眼儿上,真是麻烦……” 说完,他便纵身一跳,两丈余高的距离竟然像落叶一般飘飘然而下,似乎全然不受力一般,端的神奇之极。 “算啦,真是无趣啊……没有架打,难得碰到了个有意思点的……”楚某人拍了拍衣服,甩了一下从来不梳理的头发,一步一步晃悠着前行,只是看着虽是一步一步,但是若要看清他如何出脚如何收脚的话,却绝然看不清!只是这么看起来一步的动作,便前进了八尺有余,像是在御空而行一般。 “天公打雷又下雨啊,风吹我身浑无恙,这道儿路儿若不平啊,看我把那都除尽。小曲儿一唱解心宽哪……”远远地人影逐渐没去,声音却还直直的荡了开来,落在这晚霞之上,似把火云都要吹散了一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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