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藏不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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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中的江湖 在我心中,有一个江湖。那里有仗剑载酒的豪侠,那里有为国为民的仁侠,有放荡不羁的游侠,那里有情深意重的情侠。有豪气干云,铮铮铁骨,有柔情铁骨,儿女情长……我知道,那江湖只能在心中,永远都是那么遥不可及,可是,那注定虚幻的江湖在我心中依然占据着无可替代的位置。因为不管怎样,我们都有梦想的权利。于是我读金庸,读古龙,读梁羽生,也读凤歌的《昆仑》《沧海》,乐此不疲。我不想对自己看过的这些武侠小说说些什么,我也没什么可说的,在阅读时我并不希求自己非得去思考什么,获得什么,我只想让自己沉浸其中,让自己的心在江湖,去真切地感受那份神秘,那份潇洒,那份豪情,那份悲凉,那份不为人所知也无意让人知晓的落寞与孤独。 我的江湖中,有英雄,曹操说:夫英雄者,胸怀大志,腹有良谋,有包藏宇宙之机,吞吐天地之气。在我心中的江湖中,英雄的定义从来不是这相关的。在我看来,英雄,就是手中有长剑,心中有天下的人。但天下只在他心中,永远不会在他手中。宁教我负天下人,不叫天下人负我,那,算什么英雄,为一己之私欲,而不顾九州之百姓,那,又算什么英雄。就算是一统天下,建立千秋功业,他,也不是英雄。《射雕英雄传》里的成吉思汗,临死前他嘴上念念不忘的便是“英雄”二字。成吉思汗一直以为自己是英雄,因为他弯弓射雕,驰骋疆场,率领着千军万马纵横天下,而在死亡向自己逼进的时候,他却在怀疑,或许他更是在追问:谁为英雄?英雄不会让别人为自己流血,他只会为别人流血,英雄没有手下,没有喽啰,只有朋友,是那种能为自己两肋插刀而自己也能为他们两肋插刀的朋友,或许我方才说错了,英雄的心中,从来就没有天下的概念,在他们心中,有的只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。《昆仑》里的梁萧,只所以能解开纳速拉丁为他留下的难题,就是因为他懂得——人命相若。只有一个人的生命,才能与另一个人的生命之间划等号,而不是权力、金钱或其它的东西。这样的人,才是英雄——至少在我心中的江湖中是这样。 除了英雄,还有友情。在我的江湖里,有高山流水那样的知音之情,曲洋和刘正风共奏笑傲江湖,也有肝胆相照的兄弟之谊,像楚留香和胡铁花,像江南七怪。在古龙的小说里,友情是一个永远的主题,他写的楚留香,永远不杀人,永远友情至上。楚留香是香帅,也是英雄——英雄不一定孤独。朋友之间肝胆相照,患难与共,我的江湖不孤独。 我的江湖中,有潇洒,有放荡不羁的潇洒,有光明磊落的潇洒,有的潇洒如萧萧秋风,有的潇洒如沐春风,白衫磊落,长剑一挥,什么事都随风而散,心中是浩海阑干,长空万里,相逢一笑可泯恩仇,萍水相逢可友知。一个人,一把剑,一壶酒,整个江湖的潇洒,全在里面了,江湖中的潇洒,全在一个”真”字,不像官场上,”权”字不会有潇洒,不像商人间,”利”字不会有潇洒,更不像在俗世中,一个”礼”字便得无一个潇洒之人。江湖中没有功名利禄,只有恩怨情仇,只有一种真,一种把人生潇洒到极致的真,不要问我江湖中的侠士哪来的钱,靠什么吃饭,江湖本来就是一个寄托梦想的地方,一个潇洒到不存在这种总是的地方,如果太现实了,江湖也就不再是江湖了。李寻欢的飞刀一出,便是潇洒,萧峰的酒碗一尽,便是潇洒,梁萧白衣磊落,天罚剑出,便是潇洒,谷缜淡笑之间,尽破强敌,便是潇洒,金庸的“飞雪连天射白鹿”是潇洒,古龙的“仗剑江湖载酒行”是潇洒,江湖就是一个潇洒的世界,这也就是我们为什么沉醉于那个刀光剑影、光怪陆离的江湖的原因之一吧。 说江湖,便少不了英雄,说了英雄,自然就少不了美人,英雄气短,儿女情长,江湖中有了爱情,有了美人,便凭添了几分柔情,少了几分冷漠,便少了一些刀光剑影,多了几多风花雪月:长剑挥舞,衣袂飘飘,有佳人吹萧,知己抚琴。铁血男儿胆,柔情满江湖。抱着你,上我的马,我要陪你走天涯。我在江湖中徜徉,黄蓉和郭靖这一对尽乎完美的侠侣从我眼前骑马而过,奔驰在大漠草原,立马于华山之颠,令人羡慕不已,杨过和小龙女,胜雪的白衣和空荡的衣袖在风中飘动,凄美的像天边滴血的晚霞,钟南山下,活死人墓,神雕侠侣,绝迹江湖。陈家洛孤独地立着,看着眼前那美丽的蝴蝶越飞越远。萧峰那阴差阳错的一掌,打碎了自己的爱情,那是比罗朱、比梁祝还要悲伤的爱情悲剧,塞上牛羊,成了永远的梦。萧峰之死,一半是为了家国大义,另一半,我想他是去赴阿朱的塞上之约了吧。四女同舟何所望,茫茫大海之上,张无忌的手会伸向那一位女子?虽然他最终选择了赵敏,可是,他真的能忘了小昭吗,真的能忘了阿离吗,画眉的那支手,会不会常常颤抖?金世遗站在厉胜男墓前,黯然魂伤,为了历胜男,他拒绝了谷之华,虽然历胜男已经死了,可是金世遗知道,她就像自己的影子,一生一世都摆脱不了——此情可待成追忆,只是当时已惘然。楚留香呢?李红袖算是他的伴侣吗?或许楚留香只是一个浪子,有朋友,有他喜欢和喜欢他的女子,可是,没有爱情。江湖中的爱情,就是这样令人羡慕令人感动令人惆怅令人悲伤令人黯然魂伤,说不清道不明,像那飘飘的衣袖,像那随风而扬的长发,或许,更像春江边那凄美迷离的萧声——问世间情为何物,只叫人生死相许。 英雄、友情、潇洒、爱情,江湖中还有什么,让我如此留连忘返?没有了,有英雄手握长剑,有朋友肝胆相照,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,然后看美人起舞,品佳人吹萧——这样的江湖,足矣,而这,也就是我心中的江湖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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