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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年春天,他遇见了一个女子,叫做舒涯。
一只整鸡,被静女卸得只剩鸡肋和鸡股了。擦擦嘴,弄得满手的油仍没个去处。这流芳城最豪华的酒楼,设施自然也是一流的。就连窗帘和帷帐的布料也是从敦煌那边直接运到酒楼中的华锦缎。静女看中了这块临窗的丝布,雪白的底子上缀着鲜红的花,一朵一朵如血渍再雪地里漫散。这样美的布匹被沾上鸡油会是什么样子的呢?想到这里,静女的手便伸向那块漂亮华美的窗帘。 恰是那一阵风,,将窗帘送入静女的手中,也恰是那一阵风,将一个白衣少女惊慌失措的神情送进了静女的眼里。 一个侠士,怎能容忍一弱女子被一伙壮汉欺负?静女当下从酒楼的窗栏一跃而下,如一片叶子般稳稳地被大地托住了。追击那白衣女子的数十名壮汉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力量的阻碍。那是静女放出的杀气。 有杀气并不代表要杀人。更何况静女根本就没有杀过人。 任谁都是一斛命,谁的命谁也无权过问。所以,静家的武器世代为棍,木质,上好的楠木。可以伤人,但绝不置人谒赖?/DIV> 但初出茅庐的静女这番遇到的可不是一般的人物。这一十七名壮汉均是艺园的好手。说起艺园,这便是江湖上的有一个传奇。艺园的汉子个个身手了得、武功精湛。一双肉拳便比一双铁锤还要厉害几分。江湖中人敬畏艺园与敬畏江南静家是出于完全不同的心态:艺园就像是悬在头顶的一把利剑,躲不开闪不掉,所以众人臣服;而江南静家像是一位严厉的家长,没有哪个孩子会忤逆长辈的意思。然而相比较而言,显然是招招逼命的艺园更加令人恐惧一些。 在静女的杀气下,那一十七名壮汉的行动稍稍滞缓,但拳脚一出,便将静女罩在拳影之中。 静女的武器是一杆长箫,少有的木质,做工精细无可挑剔。那是历代静家当家的武器。每杆箫都根据现任当家的特点而量身打造,箫身内侧会刻下当家的名字。此箫有静家最高的权威。 但此刻,这杆箫在那群汉子们眼中与一截木棍无异。静女向来将长箫裹在一块如墨般的黑缎中,外表看来也就是一截普普通通的木棍。 在铺天盖地的拳影下,静女的长箫挥洒自如。静家棍法有四种,分别是“以柔克刚”、“以刚制刚”、“以刚服柔”、“以柔攻柔”。分家们择其所好修习,只有宗家全部修习。所以宗家的孩子在五岁至十五岁期间的苦修生活是十分艰辛的。好在百炼成钢。静女如同所有静家出身的孩子一样,只要有棍在手,见刀破刀,见掌拆掌,见拳撕拳,无人能挡。 在艺园的壮汉们开始为自己被长箫戳到的肚皮憋气时,静女适时地收了手。静女叉着手看着这些汉子们因败落而露出的沮丧。他希望得到一个解释。 “那女娃偷走了我们园主的镇园之宝!”终于有人说话了。 静女将手负在背后,不做声,依旧看着这些身躯庞大但是已经毫无斗气的汉子们。他对刚才的解释还不太满意。 “那镇园之宝可以吸取日月之精华,集齐天地之灵气,不仅可以延年益寿,据说还可以起死回生。”终于又有人开口了。 原来是这样。 静女满意地掂了掂手中的锦囊,原来里面的东西有这样的奇效。刚才那个白衣女孩早就在打斗时就趁乱跑掉了。不过,有这个在手上,她应该还会来找他。不知为什么,静女这样想时,心中竟有一丝莫名的期待。
“你偷了我的东西,还我!”这个孩子有着瘦小的身子,却有着凌厉的眼神和斩钉截铁的声音。看着眼前这个穿着白衣的女孩,静女的心第一次那么不堪一击。他只看了女孩一眼,尽管女孩的白衣有点脏了,不过依然很整洁。而他看的这一眼,正好迎上女孩质问的目光,使他不由地开始为自己的行为找个遮掩的借口。 “你的东西?”他故意装作漫不经心,事实上他怕自己被女孩剑一般的目光刺穿。“凭什么说是你的?我可听说是你偷来的。” 听到这样的话,女孩反而不急了。听静女的意思,只要能证明这东西是她的便可归还了。于是,她理直气壮地说道:“这东西叫凝血珠,是我从北方极寒之地的雪山深处寻到的。你若不信,我可以证明给你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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